夕殿萤飞思悄然(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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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适才她就想好了,纵然如鸢不挟恩恃报,但她又如何是那忘恩寡义之人,只要如鸢愿同她来自家楼里坐上一坐,她自然无论如何都要报上三分。

“姝烟是知恩图报的人,楚公子只消一直在这里住下便是,吃喝住行必不要公子任何花费,还请楚公子务必答应!”

“那便更不行了!姑娘你这酒楼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何以让我白吃白住,还是算了罢。”

如鸢虽忙摆手谢绝,却也未曾想到,这姝烟姑娘虽生得倾国色,为人却毫不傲气孤高,且实在温婉诚恳得紧,但就因为这云鹤楼实在太好了,若自己当真在这儿白吃白住,只恐一日要费去她多少流水。

见如鸢仍是不肯,孟姝烟默然敛眉,可怜地一声轻叹。

“既楚公子如此决绝,那姝烟便也不再强求。只是......只是楚公子你也瞧见了,方才满元安城的人都看着我将你迎了进来,若当真只是让你换了身衣裳便走,恐姝烟以后都要遭满元安城的人耻笑,道我待人凉薄。既然公子不肯领情,我便只能再摔下阁楼一次,权当楚公子没有救过我,好还了公子这份恩情!”

说着,她就朝外面栏杆看了一眼。

如鸢惊骇,瞧这姑娘一脸认真度量那栏杆高度的样子,明明娇娇怜怜的一个人,却跃跃欲试得紧。如鸢惟恐她当真做傻事,忙抬手拦在她面前,“别!可千万别!姑娘你这是何苦呢,我救你当真并非为了图你报答,只是仗义出手罢了。”

眼见如鸢到底出手挡在自己面前,孟姝烟一瞬绽了笑靥,“我知公子高义,但姝烟自也想好好活着,所以还请楚公子你答应吧,可莫要再推脱了!”

她本就是温温柔柔地一个人,纵使恳切,声音也不急不徐,只是眼里的诚恳半分不减,教如鸢犹豫了一会子,也终究点点头。

眼前人实在盛情难却,如鸢自也不好再推辞,不若先应承下来,待离开时悄悄把钱留下便是。想到这里,又不得不叹还好今日结识了沈清寒。

见如鸢终于答应,孟姝烟这才松了神色,眉目婉转,“这就对了。”

正说着,只见丫鬟芸绣又端了一身叠放整齐的衣物上来。孟姝烟望了眼端上来的衣裳,很是满意,示意芸绣呈给如鸢,“方才抓破了楚公子衣裳,便依着自己眼力差人拿了一套来,楚公子你看可还行?”

如鸢本想着是借她的地方换自己随身携带的衣裳,没想到眼前人却着人替她备了衣裳来,只是她接过衣裳,却一愣:“怎的是女子的衣裳?”

如鸢怔怔地看着托盘,孟姝烟与她的,竟是一身女子衣裳,藕荷罗裙下叠一层月白软纱,轻纱薄绸,用料上等,且素雅大方。

“难道是姝烟看错了,‘公子’不是女子吗?”

孟姝烟眉头微蹙,靥态含嗔,眼里却闪过一丝精明的流光。

如鸢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放下衣裳,却见孟姝烟掩面轻声笑了笑,“姑娘不必惊讶,姝烟经营这云鹤楼多年,识人无数,还是第一回见着姑娘这么英气灵秀的女子。你身着男装着实英姿飒爽,装扮得又好,姝烟瞧得出,姑娘连眉毛也故意描浓黑了些呢!”

不想被人看破,如鸢赧然地把头也低了些,然孟姝烟一直望着她,眼里的赞赏却一直真切。

又细细释道:“姑娘莫怪。我本也不曾瞧出,但方才得你搭救时,姝烟不免触碰到了姑娘腰身,才知你只是把腰带多缠了几圈,内里实则纤量,便知如此纤细身量怎会是男子?又见你还与我绢帕时十指纤细,手掌摊开虽有老茧但整体娇小,如此骨相,便更加确定你是女儿身,故而便着人备了女儿装来。”

“姝烟姑娘你可真是冰雪聪明!”

如鸢实在惊异于眼前人如此心细,怪不得她一个人便能将这偌大的云鹤楼打理得仅仅有条,然想了想又有些疑惑,“既如此,那姑娘为何先前还一直称我为公子?”

似料到如鸢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间,孟姝烟声音里又忽带了些俏皮,便是女儿间说话才会如此地道:“方才还未同姑娘道明此事,自然一直称呼姑娘为‘公子’啊!”

“也是......”

如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觉问得有些多余。只是心中仍惊奇,眼前人真是七窍玲珑心,善解人意便罢了,待人接物的细枝末节之处,也无一不事事周到,便是看人的眼光也如此毒辣!思及之前自己到柳乔镇时,同是开客栈的李云香也是识人无数,却也没看出自己是女儿身。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李云香又没有触碰过她的腰身,她自打行走江湖以来,为了掩盖纤量体形,总是故意微把衣裳穿得厚些,腰上也多缠两圈,看着也壮实。

“不过姝烟都随姑娘你,想来楚姑娘这身打扮必然有姑娘自己的缘故,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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