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殿萤飞思悄然(十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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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笑了笑,淡淡看向如鸢:“是啊,之前我不是宫里缺人手吗,玉瑶一个人在我身边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便禀了皇后娘娘添了两个人。如霜心思细腻周到,为人也机灵,我便留了她近身伺候。”

“原是如此......”夏嫔见娴妃十分信任如鸢,便也微微松了神色,一想到娴妃宫里先前的光景,现下倒也没其他什么人,此番前来心里揣着的话便也不再顾忌,直道:“姐姐你也是,宫里才这么几个人伺候,你看毓秀宫里的那位,合宫上下三十多个人围着她一个人转!陛下还常去看她,当真是恩宠深重,一天赛过一天!”

夏嫔语气微有些恼,虽吃着甜润的桂花米糕,却也掩不住其中一丝苦涩。如鸢在一旁听着,便知她话中的毓秀宫那恩宠深重的嫔妃大抵就是自己入宫后听说的那位容贵妃了,这三宫六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宫中除开皇后,便是以容贵妃风头最盛地位最高,恩宠深厚冠绝六宫。

不过对于这位容贵妃到底什么底细又何以这样得圣宠,如鸢倒并不知,之前只听采莲说过,容贵妃生的乃是倾国倾城的好样貌,陛下很是钟意。虽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了,她倒是还没见过此人。

自然了,她也并不关心这些妃嫔们之间的缠杂事,只是眼前的夏嫔听来倒似乎与这容贵妃有些纠葛恩怨。

说到此处,娴妃也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又不是不知她,何必要去生她的气呢......”

“我自是知她什么性子什么模样,我也从不招惹她,可姐姐你不知道!”夏嫔有些急了,想起那容贵妃便直咽了胸中一口恶气,才对娴妃复又缓缓道:“姐姐你可知我怎地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之前仪天监的人说我犯了星象冲位,生了煞气冲撞到了紫薇星,星象变幻期间不能再面见陛下跟皇后,这些姐姐你都是知道的。”

这便是夏嫔前些日出的事,娴妃本就一清二楚,便点点头,夏嫔便又接道:“原本皇后只是安排我在宫里禁足半个月便好,谁知道那位跑到陛下耳根子前一阵吹风,直接把我赶去了元昭山,让我在元昭寺里日日礼佛诵经。”

“这些我本也忍了,不过半个月而已,可半个月后好不容易下了山回宫来,我刚向陛下皇后请了安,她后脚便来我宫里,说皇后感了风寒定是星象还未完全归位,是我冲撞了皇后,便叫我继续禁足芳粹宫,日日叫我抄写佛经为皇后祈福,便是面也不让我见你一见,你说我怎能不气!”

话至此,夏嫔已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咱们素日里向来不与她争,能忍则忍,她却偏偏三番两次要为难我,不就因着陛下宠爱云依同宠爱皇子一样吗!她都那样得宠了,却还要眼红皇上喜爱云依,我不过带着云依去皇上跟前逗乐,她就见不得我在她眼睛跟前晃,看我的眼神就跟看钉子一样,可那都是陛下想见云依召了我我才去的啊,又不是我为了争宠上赶着去的,我哪儿知道她也在!我不过就生养了一个公主,我只想好好看护着云依就此过活我这一生,便是这样她都要妒忌,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心中幽暗的恨意倾吐完,如鸢瞧见夏嫔已经将拳头捏紧,眉宇间的愤恨在娴妃面前亦半分也不遮掩,然愤恨了片刻,说完后也算是泻了气,深吸了气后又叹了一声,方才还十分恼怒的神色一瞬便显现出些许无奈。

这一番神色里的变化自也都落入娴妃眼中,可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温和了目光拉过夏嫔的手,叹道:“我说你怎么忽就上了元昭山上去,说去就去了,原是如此......那日我本想去看看你,问清楚,结果你却已经不在宫里了。好容易等到你回来,却又不见响动,还寻思着怎么你回宫这么久都不来我这里坐坐!”

承着娴妃的关怀,夏嫔心里的闷气也消散了两分,这宫里她最是交好的便是娴妃,听她说话总能让她心绪平静,只是心里的刺也不是说没就没了的,惘然间,只能又叹:“我何尝不想出来走走呢......这一个多月我都像被关在笼子里一样,哪儿也去不得,做什么都要看她脸色,也不叫别人来看我!”

“她不过就是趁着皇后娘娘日日缠绵病榻,无人压制地住她,她便这样随心所欲!她的恩宠冠绝六宫,皇后娘娘都要让她三分,湛王因着她在朝中更是如鱼得水,我只有云依这一个公主自是无力与她抗衡,若是姐姐您跟淮王殿下,我必——”

不待夏嫔把话说完,娴妃便一口截了她的话:“你自是知道我的性子从不争什么恩宠,淮王也一向淡泊俗务,闲云野鹤。若不是这样,何以在这后宫之中生存如此之久?好了,你也莫要生气苦闷了,你这些话只在我这里说说就好,莫要出了昭阳宫让旁人听了去!”

几句提点,娴妃的态度也顿时严肃,扫了扫四周,不过如鸢跟玉瑶,如鸢自然是当什么都没听见地把头又往下垂了垂。

夏嫔自知失言,忙住了口,低头对娴妃赔礼:“是嫔妾失言,还请姐姐莫要见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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