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怜我白玉玦(九)(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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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说来更叫秦昊既羞愧,又敬佩,当即郑重举杯敬他道:“我秦昊今日以茶代酒,多谢玦离公子对小妹婉柔的照拂!此等情谊,秦昊铭感五内,没齿难忘,来日定当答谢玦离公子!”

昆玦见状只是淡淡回道:“不必,在下也并未做什么,不过时常来看一两眼罢了,算不上什么照拂,秦兄无需挂怀,之前曾听秦姑娘提及过身世,今日二位得以重逢便好。”

二人一同尽饮茶水,秦昊观昆玦如此温谦,心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秦婉柔也笑着点点头,眼中幽愁凄冷消褪,温柔暖意涌上,看向秦昊:“此去整整十二载,我本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婉柔心底其实早已不再责怪哥哥!不过这些年哥哥一直杳无音信,你孤身在元安,又是怎么过的呢?”

说及这十多年的前尘往事,秦昊淡然笑了笑,眼中却倏地泛起几许沧桑。

“呵!当年我辞别了你与父亲母亲,到了元安随先生一同四处拜会学识大家,只为精进鞭笞已身,两年下来也算学有所得,故而那个时候还很欣喜常传书信与你们。”

想起而后的事,秦昊眼中沧桑愈浓,稍作停顿后又道:“十七那年,年少当头,意气风发。仕途会考原本拨得头筹,还以为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终于能一朝入仕,实现心中所愿。”

“岂料有鸡鸣狗盗之徒早就私相贿赂好监考判卷的官员,暗中替换了我判定为头名的试卷给他人,为兄则成了无名之辈。而后我虽凭一身血性四处追诉,可官场黑暗非我所能想象,终究是官官相护,欲告无门。”

寥寥数语概括的桩桩件件都是何等大事,秦婉柔没想到竟是这般,她一霎骇目,当即又湿了眼眶。

秦昊饮了一口茶,茶水在口中泛起酸涩,续又道:“十年寒窗苦读所得,就这样拱手了他人......周先生本是寄托了莫大的期望在我身上,也因此无颜回乡,一气之下归隐山林,我亦穷困潦倒地过了好长时间,莫说再执笔书信给你们,就是自己也无颜苟活于世,每一日都不过苟延残喘,哪里还有颜面再回去面对你们呢!”

“不过终究是自己咬牙不甘,不愿如周先生那般埋没于世,满腔抱负却无用武之地,所以东奔西走四处寻求机会,后来机缘之下遇到了宁王殿下怜我才华不忍我落魄,才将我收做府上门客。不过仕途之事时日已久,且牵涉甚广,纵使是宁王殿下亦不能为我重定正名。”

往昔落魄历历在目,说来不胜唏嘘。

秦婉柔早已潸然泪下,秦昊不忍见她如此模样,收了眼中沧桑颓唐,伸手在她头上轻抚了两下,爽朗笑道:“好了,都过去了,你我兄妹二人凄苦半生,好在终有重逢日,为兄心中委实无憾!”

秦婉柔点点头轻掩泪光,神态一如当年受兄长庇护的小女孩般乖巧娇俏,盈盈笑道:“只要有哥哥在,往后婉柔便再也不是无亲无故独身一人。”

“我们婉柔真是长大了,出落的出此娉婷美好。”

秦昊笑了笑,凝眸间又添道:“眉眼与母亲十分相像。”

秦婉柔却婆娑着泪眼嗔了他道:“既看出我眉眼与母亲相像,方才为何还偏偏不肯认我?!”

她一脸气鼓鼓,秦昊只皱着眉,“我哪有颜面......”

秦婉柔冷哼一声,又再嗔他:“不见也得见!难道哥哥你真打算要我一辈子留在这凤栖楼吗?!”

说到这事,秦昊便一瞬敛却眉梢,神情极是肃敛:“这倒是正事!说来到底都是为兄的过错,若不是我......哎,事已至此,再说那些也于事无补,我只问你,你与那李凤娘签订了契约,可曾约定赎金几何?”

此问一出,昆玦放下茶杯亦抬首看向秦婉柔,她摇了摇头却叹道:“契约上未定数目,全凭她张口讨要。当初定契约的时候,李凤娘便说得看看日后我在凤栖楼里身价几何,届时由她定数,我本就孤身一人奈何不得,只得顺从了她。凤姨她素来贪得无厌一直想将我卖个好价钱,以我对她的了解,只怕少不得万两!”

“万两?”

秦昊神色骤变,秦婉柔心知他会是这般反应,却只得苦笑着点点头,惟有昆玦在一旁倒是面不改色,甚而无谓地挑了挑眉。

不过须臾间,又见秦昊眼中那些惊诧迅速消逝,只揶揄笑道:“想不到我家小妹竟这样值钱!既如此,那我这独占虚名的兄长当真得好好筹谋一番了!”

“哎......”秦婉柔又何尝不是一声沉叹,眉头紧锁,“都怪我自己入了这烟花之地,着实为难哥哥你。”

“怎可这样说!你我至亲兄妹,你入这烟花之地也都是因为我,你如今的境况皆因我才这般,说来都是我的罪过。婉柔你不必担心,此事为兄来想办法,只是要再委屈你在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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