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怜我白玉玦(十八)(2 / 2)
山连绵,豫王挥军必要途经泽月城跟夏城,行此路径方能径直越过茫茫山脉,既为谋逆必定行军从速,祁城离泽月城本就不过五百多里地,昱崇军眼下快要到泽月城了。” “若是不能守住泽月,便没有了足够的时间给宁王殿下调派援兵,过了泽月便是夏城,夏城驻军不过三万,根本无法抵挡豫王十万大军,届时豫王顺利挥军腹地,元安失守,这片刻的安宁也就不存在了,到时莫说是秦公子,我们便先要......唉......” 聂徵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秦婉柔也随即恍惚,满首凄婉:“是啊,豫王若攻破泽月,最终的元安也将失守,无论百姓还是宁王都将身陷水深火热之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而兄长只怕也......” 她不敢再说下去,这话锋一转,让她刚刚放松的心随即又提了起来,不论是秦昊还是她,眼下形势已然明了,又如何能不去往那即将发生的最坏的情况去想。 聂徵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不得不道:“眼下大军行至泽月,秦公子尚在元安城,姑娘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按照之前的线报,再有大概一个时辰昱崇军就要抵达泽月城了,我虽已部署了整个泽月城能用得上的兵力据城死守,不过......来袭的可是十万大军哪!我虽同殿下保证过定要守住泽月,然区区两千的兵力却实在同十万大军太过悬殊,若真的交战,只怕不出半个时辰......” 聂徵话没说尽,便沉沉长叹。 形势至此,叫四人之中最为年长稳重的苏彦也实在坐不住了,急切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呢?泽月城并非凤麟州要地,驻守不过两千兵力,能布防的均已布防,眼下莫说百姓们人人自危,军心更是不稳!能做的我都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坐在这里也只不过是等死罢了!” 聂徵实在无奈,他又如何不心急如焚,奈何时间太短,只能摇了摇头。 眼看泽月即将不保,再往下一步便是夏城,跟着便是元安,秦婉柔顾不得自己心里还惦念着秦昊,侧过头不禁对着昆玦一声苦笑:“玦离,看来咱们是要命尽于此了,才刚刚得知兄长还活着,却没想到自己又要先去了。” 她目含悲光,眉眼哀怜,让人看了着实心疼,昆玦抬手却在桌面点了点,道:“你忘了吗,还有我在。” 他清朗的眉眼中满含深意,秦婉柔当即便领会了其中意思,一时间的慌乱竟让她忘了昆玦的身份,却又迟疑:“可是——” 她不明白,纵然昆玦并非常人,可十万大军以来,他终究只有一个人,又怎能护得住她? 话没说完,昆玦知她心中的担忧,眉峰微挑,温和又沉静地道:“我知你在担心什么,有我在,无人可动你分毫,千军万马也入不了这泽月城,更去不了元安。你所念便是我所念,无论泽月还是元安,我既要护住你,也自不会让你伤心。” “玦离你......” 秦婉柔心间一刹生出万般柔和,却仍微怔着双眼。 纵然眼前人再如何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好似再来十万大军他都能应付得过来,可一人对阵十万大军,是否太过不可思议也太过凶险...... 一旁的聂徵跟苏彦听得此话亦有些疑惑,聂徵见昆玦镇定神色,径直便道:“玦离公子你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昆玦自没想到什么办法,他根本想都没想,满首无谓地道:“待豫王来了,我跟他谈谈便是。” 聂徵深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间愣怔:“公子这是何意?” 昆玦并不答话,旁边的苏彦却将他的气定神闲尽收眼底,二人正犹疑,却被一声长呼打断。 “报!” 门外一小卒神色慌张急急来报:“聂大人,昱......昱崇军来了!再有七八里地便要到泽月城了!” 瞬息间,聂徵瞪圆了眼睛大惊失色,脱口惊呼:“怎的这么快?不是还要一个时辰吗?怎么眼下就已来了!” 小卒立马回话:“豫王一路行军从速不曾停歇,我们的人刚刚探到,豫王就已经来了,只得立马来报!” 来不及犹疑,聂徵立马起身对着来报信的小卒道了句:“走,随我前去看看!” 说话间,三人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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